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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面前流里流气的街头混混,我知道等下是吃不了烤冷面了。
他们伸手时,手腕上露出青色的纹身。我攥着口袋里温热的50块钱,那是攒了一周的零花钱。最后看了一眼路边摊上冒着热气的烤冷面,慢慢松开了手。
钱被抽走的瞬间,带起一阵劣质烟草的风。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,只是盯着地上自己帆布鞋鞋尖。
“下次记得多带点。”为首那个黄毛吹了声口哨,笑声像破风箱。
心疼得发紧,但我更不敢告诉妈妈。不想让忙于生计的她再为我操心。
回家的路上,秋风像细密的针,扎透校服外套,直往骨头缝里钻。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,投下昏黄的光晕,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
路灯下,几个人聚在那里。
烟雾缭绕,模糊了他们的轮廓。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中间那个人——褚岐。
他斜倚着灯柱,身影被光切割得挺拔修长。黑色夹克的拉链没拉,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,肩线很宽。一只手插在裤兜里,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烟,猩红的光点在暮色里明灭。
有人说他从南方来,有人说他背了人命。传闻很多,都指向同一个结论:别惹褚岐。
似乎是察觉到视线,他忽然转过头。
隔着飘散的烟雾,我猝不及防撞进那双眼睛里。很深的双眼皮,眼尾微微上挑,瞳孔黑得像化不开的墨。他没笑,也没怒,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我,却让我脊背发凉。
铁盒打开时发出“嘎吱”的声响。里面躺着506元,皱皱的纸币和叮当响的硬币。我攒了好久好久,想到那几个混混,想到往后无数个被拦截的放学路,我闭上眼。
“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跟了褚岐三天。
他走路很快,步伐却稳,肩背总是挺直的。今天他单独行动,拐进了旧城区交错的小巷。
我跟进去时,巷子已经空了。
“人呢?”我小声嘀咕。
“你跟踪我干嘛?”
声音从背后传来,低低的,带着点刚抽过烟的哑。
我吓得转身。褚岐就靠在转角处的墙上,双手抱胸,一条腿微曲着抵住墙根。夹克敞着,能看见T恤下隐约的肌肉线条。他微微歪着头,浓密的眉毛挑起一边,眼里没什么温度,却又不是全然的冷漠。
“你这几天一直在跟踪我。”不是疑问,是陈述。他向前走了半步,高大的影子笼下来,“想干嘛?”
我抓紧书包带子,指甲陷进掌心。
“西街区有三个人,”声音比自己想的要稳,“打着你的名头收保护费。西街的很多学生和老板都被欺负过。”
他没说话,只是看着我。那双眼睛在巷子昏暗的光线下,显得更深了。
“你是这片最厉害的人。”我把排练过无数次的话说出来,“他们怕你。而且……你可以借此改善名声,因为你帮助了我们。”
掏出那三百元,叠得整整齐齐。手指有点抖,但还是一直举着。
褚岐的视线落在那沓钱上,停留了几秒。然后他笑了,不是温和的笑,唇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,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。
“最厉害的人?”他重复着,慢慢走近。
我不由自主往后退,脚跟抵到墙根。他很高,走近时我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。近距离看,他的五官其实很出色——鼻梁很挺,嘴唇的线条清晰,下巴上有淡淡的青色胡茬。只是那眼神太沉,像深潭,让人不敢多看。
他在一步之外停住,忽然弯下腰,平视我的眼睛。
“小同学,”他伸手抽走那三百元,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掌心,有点凉,“你还挺聪明。”
“懂得以暴制暴。”
“行,收钱办事,我来解决。”他抽走了我的钱,看着他离去的背景,只想这顿彩虹屁没有白吹。
班上的同学都在说西街那三个混混在某个晚上被莫名地打了一顿,灰溜溜地离开了西街。
听到这个消息,我心里乐开了花,心想:这300块没有白话。
放学又奖励了自己两个煎饼果子。
这天,如同往常一样来到书店,却在书店的休息区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
褚岐就坐在靠窗的位置。黑色卫衣的帽子松松扣在头上,露出利落的下颌线。他低着头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正翻着书页。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身上,连睫毛都染成了淡金色。
那本书的封面我很熟悉——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。
似是察觉到目光,他抬起头。
四目相对时,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那总是紧抿的唇角弯了弯。
“嗨。”他说。
声音不高,穿过书店安静的空间,却格外清晰。
“嗨。”我听见自己回应。
原来他不皱眉的时候,眼尾会微微下垂,那股迫人的气势就淡了,反而有点……温柔。
书店的挂钟指向九点。
店员开始收拾,我合上书,才发现整个休息区只剩我和褚岐。
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桌边,卫衣帽子摘了,头发有点乱,几缕搭在额前。
“喂。”他开口,手插在裤兜里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听到这话,我的小心脏惊了又惊。心想他是吃错药了吗?
“你这么好心?”话脱口而出,“不会把我卖了吧?”
他表情一僵,一脸黑线,“你一定,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了几分哭笑不得,“要泯灭我最后的善良吗?”
我笑出声。
自行车后座比想象中稳。
夜风很凉,吹起他的衣摆,偶尔蹭到我的手指。
我攥着兜里的防狼喷雾,这是妈妈害怕我一个人回家出事为我准备的,盯着他宽阔的后背,只要他对我不轨,就喷他脸上。
“好了。”
车停在巷口。他单脚撑地,回过头。
“谢谢。”我说,“原来你也有善良的时候。”
他挑了挑眉,没反驳。
转身要走时,我想起什么,又回头。
“那三个人,”我问,“是你赶走的吗?”
他正低头点烟,打火机的火光“咔嚓”一声窜起,照亮了他低垂的眉眼。橙黄的光晕里,他的睫毛很长,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。
深吸一口,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。
“拿钱办事。”他抬眼,隔着烟雾看我,眼里有很淡的笑意,“我褚岐说到做到。”
顿了顿,他补了一句,声音有点含糊:“谁让我是‘最厉害的人’呢。”
语气里那点揶揄,让我耳根发热。
“贝贝?”妈妈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。
“来了!”我应道,匆匆对他挥手,“再见!”
他叼着烟,唇角弯了弯,没说话,只是抬了抬手。
自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声音渐渐远去。我站在门口,看着那点猩红的光在巷子尽头拐了个弯,消失不见。
空气里,淡淡的烟草味还没有散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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